從前有兩個年輕鄉下人甲與乙,每天一起挑水去城裡賣,一桶水可以賣一塊錢,一天可以挑二十桶,就有二十塊的收入。有一天,甲對乙說了:「我們每天挑水,現在可以挑個二十桶,但是等我們老了之後,還可以每天挑二十桶嗎?我們為什麼不現在挖一條水管到城裡,這樣以後就不用這麼累了。」乙卻質疑:「如果我們把時間花去挖水管,一天就賺不到二十塊了。」所以乙不同意甲的想法,就繼續挑水過日子,但是甲開始每天只挑十五桶水,利用剩下的時間挖水管。五年後,乙繼續挑水,但只能挑十九桶水了,可是甲卻挖通了水管,每天只要開水龍頭就可以賺錢。

  這個故事有點意思,可以延伸來談當前台灣社會面臨的問題,不過原文中對於故事的評論有些盲點,所以在本篇文章之中不予論述,但放在文章結尾上讓各位思考。兩個挑水的工人每天辛苦的憑勞力賺錢,終有年老體哀的一天,或許中途因病而不能從事,因為身體健康就是最大的資本。但還得面臨另外一種風險,如果有更窮的人需要賺錢呢?九毛錢可以幫人挑一桶水來賣,試問甲與乙兩人原本的收入還能維持嗎?除非跟著降價求售。甲這位工人就看出眼前的危機,進而想要改變現狀,打算用水管代替勞力,只要完成管線設備,金錢將源源不絕而來,所花的只是管線維護的工作。

  台灣早先由勞力密集產業發展,最俱代表性的為「高雄加工出口區」,犧牲了勞工權益,犧牲了環境品質,用廉價的成本取得訂單,換取外匯,造就了台灣經濟的奇蹟。當全球化浪潮襲捲而來,永遠會有更低廉的競爭者出現,就以中國大陸為例,擁有廣大而便宜的土地,與十三億的廉價勞工,台灣的企業怎麼競爭?為了生存,只好往勞動成本更低廉的國家或地區前進,而剩下留在台灣的勞工又該如何嗎?是留在台灣失業?還是隨著工廠前往,領取更低廉的工資?這也是近十年來台灣經濟逐漸哀敗,人民痛苦指數不斷上升的原因。企業為了存活而出走,但走不掉的勞工就活該等死嗎?

  從國家整體經濟而言,當時十大建設最大的目的,就是將台灣轉型為資本密集產業與技術密集產業,事後也見到了成效。石化業、鋼鐵業、高科技產業接替了傳統的勞力密集產業,國家總體競爭力增加了,但勞工階級並未因而受惠。因為總體勞動力的需求大減,並不能滿足所有勞動力的任用,所以出現大量失業勞工。有良心的企業家就依相關勞工法令予以資遣或優退;而無良的業者就掏空企業、惡性關廠,任由勞工抗爭也置之不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學習到什麼?因為歷史會不斷上演,未來宿命還是會輪迴在自己身上,當中個人做了什麼努力?

  當紅的高科技產業因為分紅配股之故,連台大外文系畢業生都甘於當總機小姐,可是卻發現所謂高科技產業也將重心移往大陸。同學裡面有位任職於高科技設備供應廠商,是該公司經理,慢慢的發現他跑中國大陸越來越勤,甚至待在大陸的時候比在台灣還長,因為只要有新廠成立,或者舊廠開新生產線時必前往大陸負責。與其說是高科技產業,其實也是言過其實,不過就是另一種的代工產業,而且己經面臨產業外移的問題。未來勞力密集產業的宿命將發生在技術密集產業的身上。從前台積電與聯電的股價隨便都破百元以上,而現在呢?台積電經常在五十幾元鬼混,而聯電呢?卻是常常面臨二十元保衛戰!

  全球化時代的同時,也是知識經濟的時代,國際大廠發知識財,偏偏台灣的廠商仍是靠勞力發財。台灣曾經在國際動畫市場佔九成以上的代工,多少美國迪士尼卡通是出於台灣人的手筆,像風中奇緣、花木蘭、冰河歷險記等等,可是台灣人只賺到了工錢,而大筆的銀子卻進了迪士尼的口袋,台灣有很好的動畫製作人材,可是呢?從前台灣成衣代工也在世界佔一席之地,同一個工人所生產的衣服,做國內品牌的售價一件五百,但接國外大廠訂單代工的衣服可能一件賣五萬。差別在那?在行銷,在包裝,在設計,在創意。俗話說:工字不出頭,縱然出頭了也成土。

  面臨這樣的問題,代工產業的宿命,個人該如何因應?在全球化的年代必須要有國際視野,從前台灣是兩岸四地中國人當中最俱公民素養,知識水準最高,擁有良好國際視野,最重要的是在自由民主的空氣下長大。現在可以問問自己,對於國際事務有多少關注?對於人文關懷上花了多少心力?或許認為事不關已,但在未來當台灣總體競爭力下滑之後,就將知道是否真的事不關已?一個國家的公民程度將決定未來國家的競爭力,欠缺國際視野與人文關懷,將在全球化的年代難以生存。因為全球化的年代勢必面對國際間人才的競爭與資金流動的衝擊,現在有多少國際大公司在台CEO是大陸藉人士?

  老祖宗留下來的話:「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每個中國人從小到大都懂這個道理。在知識經濟的時代,如何在本業中求取新知,或者培養第二專長,試問自己: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投資於自己的未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藉口,工作之餘太累了,忙於孩子家庭等等藉口。可是你想保持現狀嗎?還只是在原地踏步等著被淘汰?你想要什麼樣的未來?現在不投資自己,那有未來可言?有位網友原本是專科畢業,現在晚上念研究所,年過三十,有家有眷,白天也有工作,為何這麼累?因為當今的社會學士多如狗,碩士滿街走,不將學歷補足,未來升遷可能會有問題。人們可以找到千百種的藉口,但決心只有一個。

  回歸到這個故事的本身,如果一個挑水的工人省吃儉用去投資自己,晚上學習水電技術,可以從一個挑水工變成水電工,至少年老時挑水工體力已不堪負荷,而水電工還沒有體力負荷上的問題。一個出賣勞力,一個是出賣技術,差別在這裡。而挑水工變成自來水公司老板很難,而水電工變成一個小水電行老板相對簡單,就只在於身心疲憊之餘,能否下定決心投資自己。別以為自己認真工作就有未來,因為你的認真是建立在企業的永續經營,台灣目前還沒有這種公司。台灣水牛夠認真吧,可惜到死還是水牛。

  不知道大家對這個故事有什麼感想?但其中含有一層意義:一般人都像乙一般,每天把時間都花在公司,白天上班,晚上加班,為的只是要賺眼前的二十塊錢。為什麼不能像甲一樣,挪出一點時間投資在自己的未來。現在台灣不景氣,很多勞工得面臨產業外移,還在等公司決定我們的未來嗎?公司保障現在的生活品質,但會保障未來的生活嗎?我們為什麼要把命運交給別人?每個人都想掌握自己的未來,可是現在卻把未來交給別人,這不是很奇怪嗎?大陸人有一句話形容傳統產業十分貼切,「傳統產業像死胡同,都會走到底,差別只是長短、多久的問題而已」。最後再跟各為分享一句話:

  如果你不滿意現在的生活,就要檢討三、五年前的決定;如果三、五年後想過不同的生活,就要從現在學習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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