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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齊豫的歌《歡顏》,收錄在《橄欖樹》專輯之中,一首當年紅透半邊天的歌,於是電影公司興起念頭,從這首歌的意境之中創作出一部電影《歡顏》。這是在國片中少見的現象,可見當年齊豫受歡迎的程度,當然李泰祥與三毛兩個人是幕後的推手,歌壇上才有了齊豫。本片於1979年獲第十六屆金馬獎「優等劇情片獎」、「最佳男配角獎」、「最佳電影插曲獎主題歌」。大概的劇情是一個漂亮活潑的小學女教師齊盈,自小失去母親,與在學校當工友的父親相依為命。齊盈有一副甜美的歌喉,晚上常在歌廳唱歌,她與從小認識的孤兒王恕相戀,進而發展的故事。

  王恕立志獻身教育事業,畢業後主動去台南山區教書。一次為了護送遠居的學生返家,不幸翻車墜崖身亡。噩耗傳來,齊盈悲痛欲絕,終日愁眉不展。青年企業家黃執中,三年前喪妻,膝下一女,是齊盈的學生。每逢齊盈在歌廳唱歌,執中必在座默默欣賞,不覺對齊盈產生感情。齊盈認識黃執中後,也逐漸重現歡顏。不久齊盈發現自己懷有王恕的孩子,執中知悉後並不計較,但求她流產。齊盈為了保留王恕的後代,拒絕了黃執中的求婚。孩子生下後,她與父親竭盡全力撫養。為了生活,她又去歌廳唱歌,終於有一天,她又看見黃執中像往日那樣陶醉在她的歌聲中。

  在年少青春萌動時期,看了這部電影,當年雙魚座的我尚未嚐到愛情的滋味,卻為著劇中人物所感動。愛一個人是不應該有條件的,為何什麼當心愛的人懷了別人的孩子就可以不愛了?這個孩子並不是因為背叛而來,那是前一段故事所留下的悲劇,當中沒有一個人犯了錯,唯一有錯的是那個原本愛,後來又不愛的那個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酒吧朦朧的燈光中,一個女孩子抱著把吉他,自彈自唱著,長長的頭髮被吹的飄起來,迷夢般的神情和眼神,而歌聲更是飄渺,讓人印象深刻。

  在成長的歲月中,對於愛情總有著強烈的憧憬,在齊豫的歌聲中傳遞出淡淡的愁,歌詞如一首抒情的小詩,洋溢著淡淡的孤獨。齊豫的歌聲彷彿不是用「唱」出來的,而是經由「嘆息」串連而成,一聲聲、一句句,長長的嘆息組成優美的音律,宛如從天上飄落,在雲端遨遊,如風之飄、似水之流,如真似幻,似夢如詩,讓人聽了之後思緒飄渺。而漸漸淡出的末尾給予人更大的想像空間,可以回味,可以遐想,可以期待。如同電影中的結尾,一個熟悉的人影再度出現,沈浸在動人的歌聲裡、優美的絃律中,伴著絃律宛若回到往日時光,一個對愛情極度憧憬的小男生身上。

  齊豫的演唱實力早已為人所共知,而她並未受過任何專業的訓練,極敏銳的音樂感知力和脫俗的智慧是她成功的關鍵。製作人李泰祥作為學院派音樂人,成功地將古典音樂的手法和校園歌曲的特質相揉合,在他手中,齊豫清澈純美的聲音和音樂融為一體,宛如天使一般。《橄欖樹》因為有了三毛的加入而引入注目,她寫的歌詞對曲作者一向都是艱難的考驗,而她傳奇般的經歷和文字間對夢與理想的追逐也是歌曲得以流傳的重要原因。此後,流浪的悲苦與歡樂以及唯美的循世心態成為中文歌曲的一大熱點。

  就一個我這種半調子音樂人認為,音樂帶給人們的感動有兩個層次:有一種感動是屬於當下,當下的心境對於音樂的感動,這是主動受到感染。還有另一種感動是因為心底深層的記憶被喚醒,絃律的出現勾起當年的往事,感動油然而生,這是被動的感動。不論是主動與被動,都是由心出發,因為心「動」了!對於熟悉歌曲的朋友而言,回憶固然美好,不過往事只能回味,或者往事不堪回首,如果能往前看,或許能發現新的意境,人生終究有無限的美好;對於不曾聽過的朋友來說,單純的絃律可以擺脫歌詞的限縮,用現在的心境尋找中心的感動,豈不更美。所以我決定擺上兩個版本,一個是齊豫的原唱,另一個是電影的原聲現樂,反正好音樂多聽也不吃虧。


歡顏演奏曲


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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