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照例去買了「早安大飯糰」當早餐,喜歡吃飯糰是從小到
大的習慣,雖說喜歡吃飯糰,不如說是喜歡吃肉鬆。從前媽媽總是
說:你到底是吃稀飯配肉鬆,還是吃肉鬆配稀飯呢!一顆比拳頭大
的飯糰,加了蔥花蛋之後才賣40塊,兩顆大飯糰令人有充份的飽
足感。早上老板娘又忘了幫我加辣蘿蔔乾,老板娘準備了兩種蘿蔔
乾,是辣與不辣的,通常我會要求老板娘加辣蘿蔔乾。飯糰做好了
,卻忘了加辣蘿蔔乾怎麼辨?老板娘很不好意思的說要幫我重做兩
個,為了少加辣蘿蔔乾重做兩個也未免太過小題大作了,當然事情
有解決的辨法可以兩全其美。

  於是告訴老板娘,把辣蘿蔔乾加在外面就行了,日本壽司不是
也有所謂的裡卷,就是反過來將材料包在裡面,而米飯露在外面的
做法,將原本包在裡面的辣蘿蔔乾包在外面,而米飯在裡面的飯糰
不知算是什麼?老板娘表示:這麼做很難看,有些人不能接受這種
將就之下的做法。我笑著告訴老板娘:沒關係啦,好吃比好看更重
要,要是只求好看,少了辣蘿蔔乾而將就,我是做不到的,飯糰是
用來吃的,而不是用來看的。沒想到老板娘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
的說出一句話。

  從小就告訴孩子,娶老婆要找能幹的,結果他娶的老婆除了漂
亮之外,簡直是一無是處。兒子每天上班就夠辛苦了,老婆在家卻
什麼也不做,回到家還得做家事,將來生了小孩之後怎麼辨?真是
換他煩惱,要是他能像你一樣,清楚的知道好吃比好看更重要就好
了。俗話說:家醜不外揚,我想這件事一定困擾著老板娘許久,否
則不可能對著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外人談到家務事。不禁令人想到,
如果來買飯糰的客人是個視障者呢?好不好看簡直是狗屁,好不好
吃才是重點,反正眼睛根本看不到。

  眼睛看不到,用來評量的標準只在於好不好吃,當然對於食物
的評量是以色香味俱全為標準,要是頭一關以目視就把所有可能的
美好刪除了,對人們來說是非常可惜的事。有一家餐廳是我印象很
深刻的,某一天劉大哥邀約吃飯,跟著劉大哥的腳步走進一個暗巷
,一個非常狹窄,燈光不明,怎麼看都是不起眼的巷子,沒想到走
進十幾公尺之後,突然間燈光一亮,一家餐廳裡面擠滿了人群,所
謂山窮水盡疑問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這種感覺,要不是有人帶
領,恐怕一輩子不可能走進這樣的暗巷,更不會知道裡面有著一家
便宜好吃又大碗的餐廳。

  也不否認自己也是個視野狹隘的視覺動物,選擇交往的對像往
往只憑外表開始,是否此生也錯過無限可能的美好呢?之前有位熟
識的住戶前來領掛號信,開玩笑的說:怎麼你的人跟字差這麼多呀
,真是令人難以想像。見到一個人的外表就來判斷一個人的所有是
情理之常,不過當給別人的評價只剩下除了美貌之外,是一無事處
的時候,恐怕自己也該深自檢討。人與人之間的感覺是從互動之中
產生,當彼此之間的感覺已經超出表相的一切,無論是美醜、胖瘦
、貴賤、成敗、生死的時候,這樣的人、這樣的朋友才是最值得我
們珍惜的。

  當上天給了人們眼睛的同時,世界變得五光十色,不過卻因有
了眼睛而變得先入為主,習慣先用眼睛來判斷事物,然後產生先入
為主的觀念,因為視覺的限制,人們同時變得狹隘,甚至產生不少
可笑的事。老板娘的麻惱起因是美貌,但是美貌豈是永恆不變的,
花麗的鮮花總有枯萎的一天,再好的食物也有保鮮期,眼睛見到的
美好不過只在當下而已,只是憑著外貌來決斷事物,恐怕麻煩就隨
之而來。人們不斷的從失敗中學得教訓,但是失敗就能令人學到教
訓嗎?但要是心念不改,恐怕重複的錯誤將不斷的上演,悲劇將不
斷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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