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oper lee的部落格

　　在小凡推薦的網誌之中看到一篇有意思的文章，談的是【水果
牛奶】的故事，這是看見小凡的推薦，少數能讓我看得上眼的網誌
，就好好的介紹給大家。估計他的職業是一位法學教授，網誌談的
是法律，有許多學生的留言。於是了Ｇｏｏｇｌｅ之後得知，項程
華講師：中山大學博士，僑光技術學院財經法律系講師，專長憲法
、行政法、證券交易法。原來是位男士，看著這個名字以為會是位
女生，既然是位男生，介紹的篇幅肯定要縮水，讓大家知道就好了
。開部落格的人越來越多，可惜絕大部份無關痛癢，少部份又太專
業，生硬到難以下嚈，這種部落格還不多見。

　　講到訂牛奶的故事，當年政府為改善學童營養狀況，於是有了
這項補助措施。不過文章中談到～全班只有他沒有訂牛奶，當值日
生前往抬牛奶時，老師會好心的提醒，你沒有訂牛奶，所以不用去
搬。雖然不用搬運，卻依然很高興的前往。後來有位後座的女同學
讓他享用了一個學期的牛奶，應該是很美好的回憶。好幸運的學生
，全班只有一個人沒有訂牛奶，回憶當年，在班上訂牛奶的人不過
十幾個人。不過令我想起一件事，為什麼爸爸媽媽要讓我訂牛奶呢
？爸爸只是個軍人，收入也不太多，而家裡有喝不完的牛奶，訂牛
奶的意義何在？難道只是改善營養嗎？或是有另一層的意義？

　　當年爸爸是空軍的空勤人員，軍方每個月有配給二十公升的牛
奶補給營養，或許是爸爸喝不習慣，可能是捨不得喝，牛奶總是進
入我們兄弟倆的肚子，許多叔叔伯伯沒有沒有結婚，家裡沒有小孩
，又喝不慣牛奶，加上我們兄弟是超級無敵的可愛，每個月家裡能
得到的牛奶數量簡直多到可以當開水喝，還有喝不完的牛奶送到製
冰廠做成冰淇淋，享用著最純的鮮奶冰淇淋。看著這篇文章不禁令
我懷疑，當年訂牛的目的是否為了不讓我們兄弟在學校看著別人喝
牛奶，而我們沒有嗎？許多事情在長大之後回想起來會有不同的發
現，為何當年沒想到。

　　現在爸爸每天早上有喝牛奶當早餐的習慣，冰箱裡隨時打開有
光全林鳳營鮮奶，爸爸與小孫子一起喝得好高興，看來爸爸並非不
習慣喝鮮奶，只是爸爸媽媽太愛孩子，將最好的都留給我們，為什
麼小時侯想不到呢？在民國八十年前後，政府以每年１０％調高軍
公教人員的待遇，家中的的經濟狀況也慢慢改善，加上兩兄弟都長
大了，不再是光靠爸媽養活的小孩，有著自己的收入，不錯的終身
俸與優惠利息，爸爸的生活過得輕鬆自在，每年至少出國一次，回
廣西老家一次，唯一擔心的是年過八十的身體，願爸爸天天喝牛奶
，直到永遠，永遠。



　　令我想起一則故事，小時候聽著爸爸對表哥訓話，大舅媽當年
開一家雜貨店，店門口就是南台客運公車站牌，當年的公車就等於
現在的捷運，每逢上下班或中午用餐時間就會特別忙，大舅媽總是
等著人潮散去才會用餐。爸爸對著表哥們說：你們不留點魚肉給大
舅媽吃。表哥們回答：媽媽每次吃魚頭都吃得津津有味，所以魚頭
一定留給媽媽吃。爸爸就對著表哥訓話：你們都把魚肉吃完了，她
不吃魚頭怎麼辨？小孩子有的時候會有些很可笑的想法，爸媽不喝
牛奶是因為喝不慣，媽媽不吃魚肉是因為只喜歡吃魚頭，其實所有
一的切只是為了對孩子們的愛。

　　爸爸是個很奇特的人，生長在廣西的旺族，是長房長子，現在
廣西老家早就變成人民公社，裡面住著八十幾戶與李家毫無關係的
人。李家世代多出文官與武將，最高官階者在國民黨時代，伯公李
思績曾任集團軍司令，是抗日名將，在抗戰勝利後蔣中正曾修了一
條很大的馬路直通老家門口，與一個很大的牌樓。在國共內戰開始
，伯公因為不願加入國共內戰，造成中國人打中國人的局面，又感
於在抗日戰爭期間許多廣西子弟兵死傷慘重，同時殺了不少日本人
人＼，最後選擇將解散軍隊，離開中國大陸，到澳門出家當和尚。
爸爸就在這樣的家庭下長大，因為一場戰爭也豐富了他的人生。

　　媽媽的娘家是個旺族，阿姨們嫁的對象非富即貴，輪到媽媽時
早就家道中落，也為了照顧外婆，媽媽很晚婚，爸爸也是因為國共
對立的因素晚婚，不過在七個姨丈中就屬爸爸最受人尊敬，因為他
將對遠在大陸的父母那種無法團聚的思念與孝心都用在這個岳母的
身上，將外婆將生父母一樣的孝順。家裡沒錢，不過爸爸燒得一手
好菜，從前每逢星期二、五日會有車子從嘉義出發前往高雄油庫領
油，爸爸會請司機臨時停靠送菜給外婆，直到外婆死前不曾中斷。
在外婆過逝時，出殯的現場，好像連媽媽也沒哭得比爸爸傷心，一
路上披麻帶孝走完全程，我想這是一種對父母感情的投射。

　　為什麼一個傳統的台灣家族發生爭議會找一個外省女婿出面主
持公道？原因為爸爸年紀夠大，而且幾十年來的所做所為受到晚輩
尊敬，講的話大家能聽得下去。當然身為兒子也受到不少好處，都
是因為爸爸廣結善緣的原故。其實最大的好處是幾十年來看著爸爸
所受到的影響，身教重於言教，這種影響是深遠的，只是我目前還
遠遠不及，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水果牛奶的故事令我想起許多
往事，時序拉回到三十年前，彷彿牛奶瓶相互碰撞的聲音在耳邊響
起。當年很珍貴的東西，在現都已不值得一提，大家能想像，吃得
到蘋果是生病時的特權嗎？願大家好好珍習慣在擁有的幸福。

項程華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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